第九章 北9街的地下室

　　从吃完午餐回来後，孙妤抽空去厕所先换下了自己这套礼品部的女仆装，再来又熬了一整个下午。

　　孙妤半打瞌睡的把午餐时顺便在商店买的一本书看了一半，终於快要下班了。

　　孙妤抬起头後才发现凯瑟琳已经不知去向，桌上收得乾乾净净，可能提早下班跑走了，

　　等时间一到，孙妤收拾一下自己东西，把背包甩上肩，

　　打了个大哈欠一边打了下班的卡，关上门後离开办公室，

　　刚才好像真的恍惚的睡了一下也说不定，看着书後就几乎忘记周遭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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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向下，门一打开就看见麦斯礼貌地鞠了个躬，

　　抬头看见是孙妤，麦斯才说:「今天一天过得还好吧?」

　　孙妤打起精神来，说:「还行...，只是那空间安静得让人想睡，我电脑又刚好坏了，好像明天才有人来修。」

　　麦斯笑着说:「真辛苦你了，那麽，明天见了。」

　　孙妤点头告别麦斯，拿出手机来播打给克里斯，两人约好下班还得去他的朋友那边调查那绿色生物的事情。

　　电话才拨出几声，一头的克里斯接了起来就说:「孙妤，你调部门啦?」

　　孙妤无奈说:「对，该死，见面再跟你详细说，你能不能来饭店门口接我?」

　　克里斯惊讶地说:「在饭店阿?还真是彻底被放到园区以外了...，你等等，我换下制服就过去。」

　　孙妤挂上电话，在饭店前面的停车场找了张长椅，就坐在上面等克里斯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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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着手机，克里斯的车子一下转到了眼前，那台破车有点吱嘎吱嘎的怪声音发出来，

　　可能每个螺丝都有点松了也不一定，

　　孙妤坐上了车，才喘了口气。

　　孙妤埋怨说:「这新部门真的难熬。」

　　克里斯看着孙妤一臉刚睡醒的样子说:「怎么会？」

　　孙妤白了一眼说：「该死，人也不好，气氛也怪。」

　　克里斯说：「说来听听。」

　　说着边踩了油门往乐园外行驶出去，准备回阿比林市内找那位朋友。

　　孙妤回头看了一下那玻璃罐子，奈斯早上就确确实实地将它用绳子在後座固定紧了，

　　放在座位下面，避免阳光直射。

　　看着那绿色生物还正在玻璃罐中一抖一抖的喘息，跟平常一个样。

　　确认这东西没问题，孙妤这才回头向克里斯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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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转进阿比林市的住宅区，

　　这边房子都属於低楼层的，一整排看过去，最高有二楼就算是高楼了。

　　在前面不远处，北9街的转角就是克里斯那位朋友住的家，

　　车子一到指定地址後，克里斯的手机导航哔哔几声，说已到达目的地。

　　这房子外面看起来有点破旧。

　　车子刚停靠好，孙妤先下了车。

　　他家门前栓了只黑色的狗，那狗很粗壮，眼神凶狠，看见眼前停了台车就开始狂吠着，

　　一见到孙妤就要冲上来。

　　喀啦!一声，铁炼挡住了这黑狗的冲劲，不过也吓得孙妤往後退了几步，

　　那黑狗不放弃继续试着看能不能冲断这条绑着它的铁炼。

　　克里斯把车子熄火，下车後走到後座去拿那玻璃罐子。

　　这时候门内冲出一个大婶，一边像疯子似的大喊:「小查，给我闭嘴!!」

　　单手拿着一支棍棒，往那只黑狗身上打去，

　　那黑狗给重重打了两三下，才可怜的呜了几声，走回去门廊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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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婶外表有些落魄，头发凌乱，说起话来会露出一口烂牙，其余没有什麽特点，给人的印象就这样，

　　硬要说的话，就是她好像左手不太方便，看起来有点僵硬，

　　大婶用相当不屑地神情开口说:「有什麽事?我可不需要推销。」

　　克里斯回说:「打扰了，伯母，我们跟史蒂夫有约。」

　　那大婶一听到史蒂夫三个字这才转变了表情，笑着走上门廊，把门敞开，说:「欢迎，欢迎，他在地下室，你们跟我来。」

　　接着孙妤与克里斯靠着楼梯的边边走上去门廊，怕被黑狗咬到。

　　孙妤进门後再细看，才发现那大婶的左手是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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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子外面看上去已经够破烂了，现在来到这内部更是有点简陋，到了傍晚，灯也不开，

　　客厅一张单人椅面对一台正在叽喳作响的电视机，

　　其他什麽摆设也没有，墙上的壁纸脱落了卷起来的部分，是这房间唯一稍微立体的东西。

　　看来这大婶的生活重心大概不是别的，就是那台电视。

　　那大婶领着两人走过去，到了一处向下的楼梯後停下脚部，

　　这地下室的走道就在快碰到里面厨房的冰箱旁边，

　　孙妤转头向内撇了一眼，那厨房一样很空，连餐桌都没有，看来大婶的伙食大概都是在前面的沙发上解决的，

　　冰箱还在运作着，低声轰轰作响，成为这房子里除了电视机的第二道声音。

　　大婶说:「自己麻烦一下了，我得去看那节目，走的时候如果我睡着了麻烦帮我关上门...，恩。」

　　说完大婶又走回去电视机前躺在椅子上嘻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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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下楼梯到底部，一扇门关得紧紧的，

　　克里斯手捧着玻璃罐子，让孙妤先上前敲门，

　　手才刚举高，门就先打开了，吓了孙妤一跳。

　　一个乾瘦的男孩来应门，面无血色的，剃了个看起来挺俐落的短发，他穿着身爱迪达的运动套装，跟孙妤想像的不大一样，这人就是史蒂夫了。

　　门後的史蒂夫说:「等真久，进来吧。」

　　孙妤说:「打扰了。」

　　克里斯笑说:「好久不见，史蒂夫，最近在干什麽?」

　　史蒂夫指着自己身後一排排电脑主机，

　　那些电脑主机看起来很专业，有六丶七个分萤幕，正在显示着不同的资料，

　　密密麻麻的，孙妤一个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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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房後，史蒂夫的房间挺宽广的，比楼上加起来还大了些，不知道这地下室去哪找的，竟然比主房还大。

　　克里斯把玻璃罐子放在史蒂夫的桌上後到一旁沙发坐下，

　　孙妤左右看着史蒂夫的房间，心想比起楼上是两个不同世界，

　　这里明亮许多，而且有一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在运转。

　　柜子上有很多奇怪的模型，怪物为主要的，当中孙妤认得出来的就只有电影『异形』的模型，

　　做工很逼真，大小约有两罐大可乐叠起来那麽高，晚上不开灯保证吓得一般人屁滚尿流。

　　史蒂夫把电视萤幕上正在播放的『权利的游戏』按下暂停，

　　才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瓶饮料丢给孙妤还有克里斯，

　　史蒂夫说:「这就是你电话上说的那东西吗?」

　　说着边走靠近那绿色生物的玻璃罐子，

　　罐子里头生物一抖一抖的，史蒂夫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蹲下来好好仔细看了一番，

　　史蒂夫嘴里念念有词说:「有意思...，的确有意思。」

　　接着抬头问:「能打开吗?」

　　克里斯才刚打开饮料罐，就沉着脸说:「最好不要，我们费好大的劲才抓到它，它会弹跳，还攀附在墙上。」

　　史蒂夫点点头说:「得给我几天研究，我才能说这是什麽。」

　　孙妤说:「你得小心点，真的，它可能就是乐园的杀人凶手。」

　　史蒂夫想了一下，摇头说:「不，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孙妤眉头一扬，问说:「一部分?」

　　史蒂夫说:「对，它应该有个更大的本体在另一处。」

　　孙妤跟克里斯听了都背後一凉，难道这家伙的本尊还藏在乐园里?

　　孙妤想起查克把自己调部门前，说过那有个流浪汉死在了小丑雕像附近，就不知道这跟那有没有什麽关联。

　　克里斯说:「该死，要是这东西还在乐园内可不妙。」

　　史蒂夫说:「我也还不确定，这只是我的假设，得等我调查一下我再告诉你们。」

　　说着边皱着眉头看着玻璃罐，一边拿出一支细细的铁汤匙轻轻敲打玻璃罐，

　　孙妤跟克里斯在一旁等着史蒂夫研究这东西，

　　不料史蒂夫竟然走回电脑前，在键盘上劈哩啪啦敲敲打打，没再理会两人，过了好一下子，

　　史蒂夫才回头说:「我与朋友联系上，马上就要着手调查了，你们先回去吧，等我电话。」

　　克里斯说:「那就这样，大概多快可以给我们答覆?」

　　史蒂夫沉吟一下，说:「一周内，我还得骇进附近政府的空军基地，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关联。」

　　孙妤说:「好，你真可靠。」

　　史蒂夫点点头，又转回去盯着萤幕，说:「回去时帮我关楼上的门，我那该死的婶婶大概已经像头猪睡死了。」

　　克里斯说:「好，再见啦。」

　　孙妤与克里斯两人沿着原路回去，看了下时间，大概才过一小时不到，

　　回到楼上时，房子除了冰箱跟电视机，还多了那大婶的打呼声。

　　电视上那主持人正在讲着一个不好笑的笑话，调侃胖子的。

　　两人放轻脚步，出来後带上门，下门廊时更轻轻地从旁边避开那只黑狗，

　　上了车驶离这北9街奇怪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