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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良嗜好

小说:神噬星河作者:风作时间:2024-03-24 05:29:12

陶湾因为自古热闹,而当地居民又好奇,许多江湖艺人路过,无不磨拳搽掌,想赚他个三五十个银元,甚至有呆上十天半月不肯走的,贪个碗满钵溢。

张朋良知道一些杂耍的根底,自以为了不起,根本看不惯这些人,看不惯他们在他的地盘上赚走一枚银元,总是在研究他们表演的漏洞,借机揭他们的底,让他们灰溜溜走人,甚至不惜弄出人命来。

这日,有个游方僧人,假借自己是济公转世,在陶湾当街架起油锅,拢柴火把油烧滚,把铜钱放入烧滚的油锅内,他赤着手,声言就这样把油锅里的铜钱捞上来。

众人又是吃惊,又是将信将疑,只见那僧人口中念念有词,伸开手去,在油锅里到处摸索了一阵,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活生生把那玫铜钱捞了出来,在众人一片惊呼之后,跪拜一片,口中连呼:“济公再世!”。

僧人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事闹的惊动一方。

有人把这事及时报到张府,恰好张朋良正要上街去溜达,听见此事,大声叫好。回身往里屋去,装了瓶浸泡豆饼的盐酸,清代已有化学制酱油用的盐酸了。他把盐酸瓶藏在袖口内,直奔僧人表演的街道而去。

到了街上,远远的见众人都跪拜在那里,把一个秃头围在中间,旁边的锅里,油还翻滚着。张朋良上前施礼,故意问僧人缘由。

僧人责怪他不跪拜,张朋良道:“油锅捞钱,在下第一次听说,可惜来的晚,无缘得见。师傅如能再表演一次,下跪理所当然。”

张朋良从兜里取出钱袋,故意摇得“哗哗”着响,又道:“除此之外,我还愿意将白银十块贡献给师傅。师傅以为如何?”

僧人见那钱袋鼓鼓的,两眼放光,伸手来取,被张朋良装了回去。

僧人道:“捞铜钱算得了什么?老衲愿把衣服脱光,浑身赤条条下一次油锅让施主一长见识。”说着,就宽掉僧衣,露着一身白肉,右腿提起,做欲下油锅之状。

张朋良摆了摆手,道:“慢着!”僧人奇怪的退回,问:“施主要反悔不成?”

只见张朋良把僧人朝后拉,道:“我看这锅里的油不够热,麻烦你还是加一加火。”

僧人不明就里,见那冒着热气的油锅还在翻滚,但又不好拒绝,低下头去拢柴火,就在一刹那,朋良的盐酸瓶已倾入锅中。

僧人加了火,见油锅突然不翻滚了,只好烧了好一会,见油锅又冒了热气,复又沸腾起来,眼睛盯着朋良腰间的钱袋道:“施主可不准反悔啊!老衲这就去了。”

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僧人在油锅里翻腾起来,油溅得飞出,跪拜的众人慌忙站了起来,只见那僧人已一命呜呼,浑身赤条条被油炸成了脆黄色。

出了人命,在场的衙差马上抓张朋良去见知县。

张朋良的家丁知道要出事,赶紧回张府告知管家。管家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儿只有用钱才能让张朋良摆脱干系,拿了一百两银子,急匆匆的去了县衙。

知县既收了银子,也念张朋良与汉阳布政使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当庭就放了,给个和尚施法失败意外身亡结案了事。素不知,张朋良与汉阳任布政使司是仇家关系来着,更想不到的是僧人身亡乃是张朋良在油锅里加了盐酸所至。

原来,这些下油锅的卖艺人之前在油锅里加了硼砂。因他预先放硼砂在油内,油与硼砂遇火起反应,表面上看去,热气腾腾的,其实锅内的油没有热量。而张朋良之前从一个道人那里知道,只要硼砂遇到盐酸,发生变质,油就不滚沸了。

加了硼砂和盐酸的油锅,这时候要直接烧到油滚沸,就成了真正的油锅。

可怜那僧人贪图张朋良钱袋里的银子,自己也不知油遇到硼砂会滚沸,其实没有热量的道理,还真的以为自己持咒有功,有下油锅的本事,因此枉送了一条性命。

之后也有犁头大神在陶湾表演法术,这些神汉巫师把犁头烧红,赤脚能在上面走过,光着两手,就能拿着烧红的铁块,张开嘴巴,就能咬烧红的犁头,其实是用硼砂调水,预先手脚在药水中洗过了,嘴巴含有硼酸,因此能在烧红的铁上走,手拿火铁也烧不了,牙咬犁头也不伤分毫。

这时候,张朋良就会过去跟那些人卖艺人耳语一阵,那些人几乎都是脸红腿肚子软,乖乖掏出银子来,或多或少贡献一点给张朋良,一溜烟逃走。

就这样,张朋良把生意上的事交由下人打理,自己东游西逛,从陶湾到栾川,方圆几十里,一直以揭艺人的底作乐,到过栾川县城所辖地区的艺人,几乎没有不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日张朋良正在家里无聊,有下人报他说,有一班人马正在东邻的石庙卖艺,领班人姓齐。

这班艺人会各种各样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杂耍。下人添油加醋的说,班主有一女人,长的如是莲花一般纯洁,似仙子一般惹爱,而且平易近人,常与那些粗人穷鬼交朋友。最要命的,就是她的蹬缸技艺。

下人说,她平躺在椅子上准备表演的时候,凸出的胸口总是让男人想入非非,而当她把一个大缸在脚上踢来踢去的,让缸转起来的时候,呼啦啦的,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晕倒。

张朋良听了这话,心窝窝痒痒的,巴不得马上就见到那女人。

他问:“他们会不会来陶湾?”

下人回道:“十里八乡的人都闻老爷的大名,害怕着呢!恐怕会绕着道走,不会来了。”

张朋良道:“我马上下请帖,着人送去,我就不相信有银子他不想赚,却还绕着道儿走了?”

于是,张朋良写了帖子,许下一百块白银,邀请齐家班到陶湾街上来,而且特别强调要看齐班主的女人那精彩的蹬缸表演。

下人临走时,他又道:“务必在他们表演之前,把全班人马和表演道具都请到府里来,我要为他们备下酒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下人道:“有老爷的请帖到,那些艺人就是吃了一百个豹子胆,他们也一定会来的,请老爷放心!”

可是张朋良一再强调:“表演道具也必须件件必须到府上,如果漏了一件,或者只是人空着手来,你小心自己的脑袋瓜子!”下人不知张朋良为什么非有这样奇怪的要求,只是不敢多问,低声下气的走了。

下人拿着他的帖子走后,他是巴不得那齐家班立刻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倒要看看,人人称赞的齐家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旁边的家丁也添油加醋道,都听说湖北的女人像洞庭湖的水一样清亮透彻,个个面若莲花,她们那若即若离的样子,最是男人们最为动情之处,她们最善于用藕断丝连的痛苦,来折磨爱上她们的男人,常常使爱上她们的男人为之癫狂。

家丁说,他有一次在湖北襄阳见过齐家夫人。本来出场表演的女人个个如仙女下凡,惹得在场的男人个个惊叹不已,不想齐家夫人最后一个出得场来,所有男人无不鼓掌呐喊。她一出现,众仙子立刻黯然失色,用仙子二字来形容她,已经不恰当了,应该用仙子之王称呼她,都是不为过的。

那些本来很美丽的女子,此时在她的周围,不过是陪衬的叶子,而她,实实在在的像一朵鲜花,被那些叶子层层叠叠的包围着。家丁说,不!她就是来自天堂瑶池里的一朵白莲,不看见不知道,一看见,无语可以形容她的美丽和纯洁。

张朋良听得发呆,一心希望齐家班快一点到来,看她们什么杂耍什么蹬缸表演倒是次要了,只是希望见一见齐夫人。

次日,果然见一行人,差不多二十个,抬箱提柜,扬着旗幡,上书“齐家班”三个隶书,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张府大院。

那一班百姓都知戏班子到了陶湾,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热闹,巴不得一睹为快。

众人只是碍着张府家丁不让进门,在那墙外人头攒动,呼道:“张老爷,果然要请戏,也让咱们瞧瞧则过?”

只听关门的家丁道:“众位在外面候着,戏班子不是在张府里表演,待戏班子的人在张府用了餐,用餐之后,要到教场坝表演去。”

教场坝是之前驻军的演武场,也是戏班子经常呆的地方。众人耐了一会,见还是不出来,自三三两两去教场坝等去了。

之前,那一些陶湾附近的土豪劣绅听说名声赫赫的齐家班被张朋良请到府上去了,知道这是张朋良又一次敛财的借口,急急忙忙备了礼金,都来庆贺。三五成群早已聚在大院里。

见戏班子过了正门,踏进露天坝子,那戏班子领头的,身材适中,美秀而文,两目深邃,轮廓分明,不怒而威。众人看了,无不羡慕他的人才,只有朋良一看,顿觉赫然:这人怎像个戏班子出身?分明一身反骨,一股绿林叛贼的味儿。

他迎上前去,双手抱拳,寒暄了几句,见班主回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又是一震,忙招呼下人让戏班子的人把表演道具置到院子里,然后请班主进去说话。

说话之间,酒席已摆上。这期间,张朋良见那些女子中,有一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似秋天里月色湖心微微荡漾的涟漪,果然不同寻常,心早就心猿意马了,只是恨她黏着齐班主,便知道她是下人所说的表演蹬缸的女人,而且看样子她就是下人所说的齐夫人。

到请班主上座时,张朋良特意在旁边留出一个空位来,邀请这女人落座,他就坐在主位上,刚好对着客位,女人的一举一动,眨眼睛张嘴巴露牙齿,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按道理,女人不能上席的,可是这是个戏班子,没有一般人家那么讲究。尽管这女子落座时,门外观察的姨太太们早就皱了眉头,而来来往往张罗酒席的丫鬟们,也早就不齿这女子落座正席。

这些情况,女子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坐得理所当然,坐得端妆仪容,坐得像一尊美人雕像。只是把张朋良看的呆了。

席间女子也跟班主一样喝酒、谈笑,没有一点拘束之处。他们谈大清帝国,谈净土宗,谈风水法术。

酒已过半,张朋良便要求班主表演一套把戏以提酒兴。班主笑而不语,女子便道:“此时即兴表演,只求不复杂,一时可就。我就表演一个种瓜即生法,待酒毕分了瓜吃,醒醒酒如何?”

张朋良眼睛盯着她,自然叫好。

那一般人闻言,都住了酒杯筷子,前拢来,要看看怎么表演的种瓜即生法?

只见女子从酒席桌上取一瓣西瓜,将西瓜籽刽出,叫下人拿了一箩鸡蛋来,逐个鸡蛋一个钻一个小孔,让蛋清流出,装在碗里待用,使鸡蛋里只有蛋黄。

然后,女子将刽出的西瓜籽拌在蛋清里,从兜里拿出一点药粉,加入,并搅拌完毕。

然后她又叫众丫鬟将拌有西瓜籽的蛋清仍倒装入蛋壳内,口子朝上,放置在墙壁下,叫下人少量喷水。

因为人多,一时间就办完了这事儿,丫鬟们自顾少量喷水,观察鸡蛋动向,而酒席上的人坐回原来位置,只管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观察墙壁下的鸡蛋壳。

只见喷水数次之后,即见那露洞的鸡蛋有小苗萌芽,众人奇怪而惊呼起来,只见那芽苗继而变成蔓藤,展开叶子,须臾就开了花,眨眼之间又结了果,再而见那瓜儿已如铜钱大小,再要浇水,西瓜渐渐的大如脑袋瓜了。

班主笑道:“我夫人种的西瓜熟了,摘了上桌来,大家尝尝鲜!”

于是,众人你争我夺,把一墙壁西瓜都摘了下来,取刀破开,红黑相间,汁甜肉脆,新鲜红嫩而清爽可口。

众人都惊呆了的,只有张朋良个自琢磨不透,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消说寻个破解之法了。

酒席之间,张朋良暧昧的看着那女子,追问这法术的来由去处,见女子笑而不答,更加惹得张朋良心窝窝痒痒,见女子离席出去,自个借口出来。

到了东厢房屋檐下,张朋良正好把从茅厕返回的女子栏住,正要说话,女子正色道:“张老爷要问戏法,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何必在此无人之处把小女子拦了?”

张朋良笑道:“戏法本来是戏法,只是戏法罢了。我倒有一件正经事,要与你说说。”

女子奇怪,问:“张老爷有什么不好让人听见的事,非要小女子非听不可?”

张朋良走近女子,低声下来道:“我见你貌美如花,怎可风里来雨里去搞这些杂耍吃苦,倒不如嫁到我家,绫罗绸缎身上穿,香的辣的嘴上吃?”说着就去拉女子的手。

眼见已拿住了女子的芊芊玉手,张朋良以为女子有意,经不住狂喜万分,不经意间,张朋良就听见“啪啪”两声响,自己的左右脸上挨了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痛。

女子抽出手去,又扇了两个耳光,居然如此之快?本来想咆哮起来的张朋良,再定眼一看,女子已飘然到了大厅门口,进门去了。

张朋良气愤难平,只是揉了揉自己辣呼呼的脸,猛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狠狠的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然后,他又换了一副笑脸,若无其事的进了门去,又在主席位上坐了,大声嚷嚷叫喝酒。

女子也和其他人一样,若无其事的举起酒碗来喝酒,脸色没有一点忿忿之色,还是桃花一样的眼神从张朋良的脸上飘过。这样反而让张朋良心中充满了怒意,只是隐藏着,不暴露出来而已。

酒毕,张朋良醉醺醺的把戏班子送出门来,见他们一个个像没有吃酒似地,清醒如同来时一般。这戏班子的人又抬箱提柜出门,要到教场坝去表演。

只是那个女子表演蹬缸用的大缸还是放在院子里,张朋良一味坚持不让他们抬走,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一定用板车叫下人拉了去教场坝。

戏班子一般情况下不准外人动他们的道具的,看在张朋良满怀好意的份上,只是不说什么了。

说来也奇怪,张家四五个下人,也搬不动那大缸,只是乘班主在和张朋良说客气话之际,用套索捆绑了,几个人在板车上拉的拉,几个人在板车下抬的抬,方才把那大缸搬上了车。

这样奇怪的场面谁也没留意,就是齐班主见那些家丁搬了大缸,走过来,累得满脸汗水,也没有多加怀疑,还谢谢他们,说让他们辛苦很不好意思。张朋良催他道:“班主走吧!大缸一定会送到,我也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人们都去教场坝了,张朋良嘱咐管家锁好大门,一起去教场坝看杂耍的时候,忍不住“嘿嘿”的笑出声来,管家奇怪的望着他,然后问:“老爷笑什么呢?”

张朋良道:“我倒要看看,那骚娘们是怎么死的?”

管家觉得他一下子说话变得咬牙切齿,刚才他看那女子时,眼睛色迷迷,似的喷出欲火来,这一下又恨的如同仇家,欲置之于死而后快,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好再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教场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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