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猎杀虎纹犬

　　牛头山并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山，而是一大片连绵的青山，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从远处看起来就仿佛一颗硕大的牛头，所以当地村民便给其取名牛头山。山体上高大的树木、低矮的乔灌、蜿蜒的藤蔓、丛生的野草各种植被层层叠叠，茂密的植被养育了各种各样的山禽、走兽，这里也是附近猎人们最为喜欢的打猎地点之一。

　　此时邱羽站在山脚下，抬眼观瞧，山早已不是在村中远远望到的样子，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不禁让邱羽感叹天地间的莫测之能，看的怔怔出神。

　　“小羽休息的怎么样了”李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义父，我休息好了，咱们走吧”

　　“好，进山”说罢以手中猎刀开路，率先迈步进了山林，邱羽紧随其后一起闯入了这片对他来说充满未知的天地。

　　每走一段路李牧便会以手中猎刀在路旁的树木上砍下一个特殊的标记，并嘱咐邱羽记好，以免入山以后迷失了方向。邱羽由于第一次进山，对什么东西都充满好奇，左看看右瞧瞧，并且一直幻想着能赶紧猎到一个猎物。就这样一行两人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向山中走了不近的距离，可奇怪的是一路上也不知是何原因除开几只山雀以外就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兽禽，邱羽不禁有些失望。两人行至一块平整之地，此处的草木明显比其它地方稀疏、矮小很多，就仿佛此前有人清理过一样，站在这里还能隐约间听到远处有流水声，想来应该在不远处就有一条山溪。

　　李牧招呼邱羽先停下，动手开始清理本就不多的杂草“这地方应该是以前其它猎人在此歇脚的营地，不过看这草的长势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从这里开始应该马上就要进入到野兽出没的区域了，一般有经验的猎人都会选在这种边缘地区作为落脚点，一来离打猎的区域近方便狩猎，二来又不在野兽活动范围内，夜里不用担心有野兽袭击”李牧边清理杂草，边给邱羽讲解“既然遇上了，我们这次就选在此处作为落脚点，在此休息整顿。如果万一遇上危险走散了，记得回来此处等候，不要一个人乱跑，记住了吗”

　　“记住了”邱羽开始还有些纳闷李牧为何在清理杂草，明白过来以后赶忙上前帮忙“义父，难怪刚才路上都没有什么猎物，原来是还没到地方是吗”

　　“每个野兽都有其活动的范围，弱小的是求生空间，强大的则是捕食领地，像山林外围由于靠近人类活动的区域，弱小的野兽容易被人捕杀，强大的野兽则不愿被人打扰，所以山林外围一般很少有野兽出没，算是野兽对人类的一种妥协吧”

　　“哦，可是即使不在外围活动，猎人们还是会到山林深处去狩猎啊”

　　“进入山林深处，就已经算是脱离人类的掌控范围了，在那里人也只是兽类的一种，必须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强大的猎人可以猎杀野兽，凶猛的野兽同样也可以猎杀猎人，大多数猎人都会根据自己的本事选择相应的区域打猎，不会贸然进入丛林深处，可即便这样每年葬身猛兽口中的猎人也是不尽其数。这是你第一次进山，我们也只会稍微向里探索一些，等猎到差不多的猎物我们就返回，至于以后能走多远还要看你自己”

　　“义父，像您这么厉害，肯定走遍了整座大山吧”邱羽对李牧充满着崇拜

　　“没有，我也只是探索过一部分，一来外围的猎物足以，二来这山林最深处总有些让人心有不安的感觉，邱羽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有所敬畏，切莫因自大栽了跟斗”

　　“哦”邱羽点了点头

　　这块空地本就不大，一会的功夫二人便将其收拾妥当，李牧叮嘱邱羽在此生火，自己去周围查看一下是否有猛兽出没，以免危险来时措手不及。邱羽依照李牧此前教给自己的找来干草、枯枝，简单用石头为了一个火塘，不一会的功夫火便生了起来。见李牧还没回来邱羽一个人坐在火堆一旁，拿出短刀轻轻擦拭，心里思索着李牧对自己讲的话，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变的比义父更厉害，要踏遍这三山五岳。一会的功夫李牧回来了，表示周围没有发现有猛兽活动的踪迹应该是安全的，李牧还带回来了一些水和野果，两人又拿出干粮就着野果吃了点。

　　略作休整以后，李牧看到天黑还有点时间，准备带着邱羽向里稍作探索。向林中探索的时候李牧明显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通过周围的痕迹教导邱羽相关的信息，邱羽也是将短刀握于手中，谨慎跟在李牧后面，用心记住李牧说的每一句话。果然如李牧此前所说，山林里鸟兽开始变的多起来，不时有林鸡、草兔、硕鼠等自林间飞出或从草丛逃窜，除开始李牧指导邱羽猎了一只草兔、一只林鸡以外，两人并未过多出手，以李牧的话说两人学有功夫能力远超普通猎人，这些猎物要多留给他们，不能断了别人的活路。

　　可惜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像野猪、土狼一类的猛兽，李牧看天色不早便带着邱羽返回刚才准备的落脚点。将火重新生起以后，李牧开始指导邱羽处理刚刚猎到的猎物，开膛破肚、拔毛去脏处理干净后架在火上不断翻动，让火苗均匀的覆盖猎物的每一寸，在火苗的催促下肉里渗出金黄色的油脂，一会的功夫诱人的香气开始徐徐飘散开来，馋的邱羽不住地咽口水。终于烤好以后邱羽接过李牧递来的鸡腿，等不及的咬了一口，顿时烫的自己赶紧吹气，把李牧逗得哈哈大笑。此前邱羽虽常常吃到李牧送到家中的各种野物，而且多数比林鸡、草兔要少见的多，但今日里或许是自己的猎物，这最为常见的东西反而让邱羽觉得无比的美味。李牧也是心情大好，邱羽的成长是自己自归隐山村以来最为开心的一件事。两人边吃边聊，不一会的功夫一鸡一兔就进了二人的肚腹。

　　此时月色已然悄悄爬上树梢，透过层层树叶，点点月光撒到地面，犹如萤火般随着晚风轻轻摇晃。李牧带着邱羽找来了更多干草，简单的铺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又寻来一些枯木，将塘火生的旺旺的，最后在周围布置一些简单的陷阱以防有野兽到来。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邱羽依偎在李牧身边，二人在干草铺就的床上静静聊天，聊着聊着邱羽先进入了梦想，再次起身检查一切没有问题以后，李牧重新躺下搂着邱羽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二人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干粮，便重新出发，因为昨日里探索的区域没有适合的目标，这次他们换了一个方向向山林深处进发。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李牧突然招呼邱羽停下，手指放于嘴前做噤声状，指了指远处的草丛，又指了指地上。邱羽轻轻凑至身前，李牧俯下身小声说道“小羽你看地上能看出什么来”

　　邱羽蹲下来仔细察看然后说道“义父，我看这有着一些野兽活动的痕迹，草木中有野兽出没留下的兽道，地上有着浅浅的爪印似乎是什么犬类留下的，但具体是什么我还看不出来”

　　“不错，观察的不错，这应该是虎纹犬留下的痕迹，除了你刚才发现的，你再看看那边树下是不是有一股尿味，而且树身有野兽用牙咬过的痕迹，这都是犬类划定领地最常用的方法，我们所在的地方常年出没的犬类只有虎纹犬，所以应该就是它无疑”李牧手指远处的一处草丛“看到那片草丛了吗，我想它应该就是藏身其中，待会我摸过去将它轰出，你准备好弓箭准备好射杀，明白了吗”

　　“恩”邱羽点点头

　　李牧悄悄的从一侧迂回的向那处草丛靠近，邱羽赶忙自背上取下弓、搭好箭、瞄好草丛的位置，就等李牧的信号发出后猎杀自己第一只真正意义上的猎物。邱羽调整自己的呼吸，此时的他仿佛与箭融为一体，就待离弦的一刹那。

　　此时就看出来李牧的经验老道，只一会便摸至草丛边上，而且完全没有惊动藏身在里面的东西，看来如果不是想让邱羽练手，说不得他可以过去徒手擒住虎纹犬也说不定，冲着邱羽做了一个手势让邱羽准备好，看到邱羽点头回应。李牧提起猎刀，蹭的一下蹿到草丛里，虎纹犬本来正在打盹，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顾不得其它夺路而逃，在虎纹犬跑出草丛的一刹那，邱羽的箭也离开了弓弦，噗地一声射在了虎纹犬的腹部，被射中的虎纹犬并未立即倒地，而是带着箭继续逃跑。

　　邱羽一看它要跑顾不得其他丢下弓箭，提着短刀就追了上去。虎纹犬似乎感到了生命的无多，也不顾伤口，只管死命逃跑，邱羽就在后面紧追不放。终于虎纹犬在跑出了大约一里路后，由于流血过多倒在了地上，邱羽追至切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虎纹犬心里大喜，这就是自己第一只猎物，看起来还不错。